中文摘要 本文在一个基本分析框架上，对经济转轨过程中的合同执行进行了比较系统的研究。研究包括中国、前苏联地区和东欧各个转轨国家合同执行机制的形成与使用情况，以及合同执行效力对各国经济绩效的影响。文章认为，加快司法改革，形成一个高效而独立的法律体系，是转轨国家建立好的市场经济不可回避的任务。全文共分成五个部分。 第一章为导论，提出全文的研究主题，即为什么要研究经济转轨中的合同执行？并且对该研究主题的相关文献给予了简要综述，本文的方法论也在本章中进行了简单的介绍。 第二章以现有的理论文献为基础，经过细致的梳理之后，我们提出一个研究合同执行问题的基本理论分析框架。该框架包括各种合同执行机制的作用原理、不同的合同执行机制如何随着交易的扩展而动态演化、各种机制相互之间的替代与互补关系，以及合同执行对一个国家经济绩效的发生影响的机理。在该章中，我们不但详细介绍了各种分析合同执行的理论模型，而且也提供了有关合同执行及其演变的历史制度主义分析。 第三章对除中国之外的主要转轨国家进行了理论和经验研究。在充分占有现有文献和相关材料的基础上，我们首先考察了各种合同执行机制在转轨过程中是如何形成和被使用的。然后，我们分析了在这些转轨国家影响企业使用法庭的各种因素、法庭执行合同能力不足的表现与原因，以及进行司法改革的一些建议。最后，我们对合同执行情况与转轨国家经济绩效的关系进行了讨论。 第四章重点讨论中国。首先，利用问卷调查数据，我们对中国企业的合同执行给出了一个总体性的描述；同时，我们也剖析了两种非正式合同执行机制的演化过程；并且简要介绍了中国的法律改革情况。然后，我们通过一个完全信息动态博弈模型刻画了一种过渡形态的保证非人格化交易的复合性机制：地方官员代理人机制。我们重点分析了该机制的静态和动态经济特征，特别指出了该机制对于建立公正高效的法庭机制的阻碍作用。最后，我们进一步探讨了中国司法体系中所存在的问题，改革的方向与具体措施。 第五章通过对两个民营企业近距离的观察，为前面的理论分析寻找一些经验上的支持。调研的情况表明，基于双边声誉机制的关系型签约是它们保证合同执行的最重要的方式。而地方法院在公正和效率方面的缺陷阻碍了企业通过法庭来执行合同。调研也表明，合同执行机制的效力不足损害了企业的效率。通过对比，我们发现，企业的产品特征以及它在市场中的地位、不同地区在法庭效率和市场基础设施上的差异影响了合同执行机制的效力。 最后，我们对全文给出了一个简短的结束语。 关键词：经济转轨、合同、合同执行、交易、司法改革 Abstract Based on a basic analytic framework, the dissertation explores systematically the contract enforcement in transition. The content includes the formation and usage of different kinds of contract enforcement mechanisms in China, the former Soviet Union, and East Europe, and the influence of effectiveness of contract enforcement on these countries’ economic performance. This paper argues that, for establishing a good market economy, one of the inevitable tasks of these countries is to quicken the step of judicial reform and shape a high effective and independent legal system. There are five chapters in this thesis. Chapter one introduces the main subject, namely, the reason why we should research the contract enforcement in transition, summarizes concisely the literatures related to this subject, and presents the methodology used throughout the paper. Chapter two puts forward a basic theory framework on contract enforcement by carding meticulously the existing literatures. The framework comprises the function principles of contract enforcement mechanisms, the dynamic of these mechanism along with the trade expansion, the substitutive or complementary relations between different mechanisms, and the way how the contract enforcement influences one country’s economic performance. The chapter not only presents kinds of theoretic models but also gives a historical institutional analysis on the evolution of enforcement mechanisms of Mediterranean trade in middle age. Chapter three investigates theoretically and empirically the main transitional countries except China. Based on possessing the existing literatures and related materials, the chapter studies firstly how these mechanisms have been formed and used in transitional process. Afterwards, we analyze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usage of court by enterprises, the exhibitions and causes of the weakness of court in these transitional countries, and give some advices on judicial reform in them. Finally the paper discusses the relations between the contract enforcement and the economic performance of these countries. Chapter four discusses the case of China. At the beginning, depending on the data from a questionnaire survey, we overlook the contract enforcing and the using of different kinds of enforcement mechanisms by the enterprises in China. Meanwhile, we analyze the evolutional process of two kinds of informal enforcement mechanisms in competitive market, and introduce the Chinese legal reform in the past half and two decades. Secondly, using a model of dynamic game with complete information, we present a transitional compound mechanism guaranteeing the impersonal exchange: the agent mechanism of local administrator. Finally, the paper discusses the limitation of Chinese judicial system, the reform direction and some possible policy measures. Chapter five presents two case studies on two private enterprises to support empirically the foregoing theoretical analysis. The investigations show that the relational contracting based on the bilateral reputation mechanism is the most important way safeguarding the contract enforcement, By contrasting, we find that the differences about the market power of the firm, the local court capacity and the market infrastructure explain the difference of the effectiveness of enforcement mechanisms between the two private enterprises. Key words: economic transition, contract, contract enforcement, transaction, judicial reform 目录 第一章 导论 …………………………………………………………………………………… 1 第一节 合同、合同执行问题与合同执行机制 ………………………………………… 1 一、 什么是合同 ……………………………………………………………………… 1 二、 为什么存在合同执行问题… ………………………………………………………3 三、 主要的合同执行机制… ……………………………………………………………4 第二节 为什么要研究经济转轨中的合同执行？ ……………………………………… 6 一、 从合同执行的角度理解向市场体制的转轨… ……………………………………6 二、 研究转轨过程中合同执行问题的理论与政策意义… ……………………………7 第三节 相关的理论和文献综述 …………………………………………………………10 一、 有关合同的主要经济学流派 ……… ……………………………………………11 二、 有关合同执行的理论 ……………………………………………… ……………13 三、 有关转轨国家合同执行的理论与经验研究 … …………………………………15 第四节 本文的方法论 ……………………………………………………………………16 一、 规范性的演绎分析 … ……………………………………………………………17 二、 实证性的经验分析 … ……………………………………………………………18 第五节 本文的结构 ………………………………………………………………………18 第二章 关于合同执行的一个基本分析框架 …………………………………………………21 第一节 合同执行问题的经济学分析 ……………………………………………………21 一、 交易的基本难题 … ………………………………………………………………21 二、 违约的原因 …… …………………………………………………………………24 第二节 合同执行机制及其作用原理 ……………………………………………………26 一、 双边声誉机制 ……………… ……………………………………………………26 二、 声誉机制的扩展：多边声誉机制和第三方的信息传递与裁决机制……………29 三、 第三方执行：强制性惩罚机制……………………………………………………33 四、 执行机制与交易类型 ……… ……………………………………………………37 第三节 合同执行机制的动态演化 ………………………………………………………39 一、 迪克西特（Dixit）模型 …………………………………………………………39 二、 栗（Li）模型：执行成本与合同执行机制的转换………………………………41 三、 关于地中海贸易的研究：文化和社会结构对执行机制演化的影响……………42 四、 向非人格化交易过渡的复合执行机制——社群责任制度（CRS） ……………43 第四节 不同合同执行机制之间的关系 …………………………………………………44 一、 替代关系 … ………………………………………………………………………45 二、 互补关系 … ………………………………………………………………………46 三、 基于一个正式模型的进一步探讨 ……… ………………………………………49 第五节 合同执行与经济绩效 ……………………………………………………………51 一、 长期合同关系导致的市场进入障碍 …… ………………………………………51 二、 合同执行与专用性投资 …… ……………………………………………………54 第三章 转轨国家合同执行的理论与经验研究 ………………………………………………57 第一节 对主要转轨国家合同执行的考察 ………………………………………………57 一、 计划体制下的合同执行机制及其遗产：以苏联为例 ……………………………57 二、 不同转轨国家合同执行机制的形成与使用 ………………………………………59 三、 各种执行机制的有效性及其相互关系 ……………………………………………65 四、 不同国家之间的简单比较 …………………………………………………………67 第二节 法庭执行的不足与司法改革 ……………………………………………………69 一、 影响转轨国家企业使用法庭的因素分析… ………………………………………69 二、 转轨国家法庭存在的问题… ………………………………………………………72 三、 改革的方向与措施… ………………………………………………………………76 第三节 合同执行与经济转轨中的经济绩效 ……………………………………………78 一、 合同执行机制对中小型企业成长的影响… ………………………………………78 二、 经济重组和投资… …………………………………………………………………81 第四章 中国的经济转轨与合同执行：一般性解说 …………………………………………87 第一节 转轨过程中合同执行机制的形成与演化 ………………………………………87 一、 当前企业间主要的合同执行机制及其效应 ………………………………………87 二、 非正式机制的演变：竞争市场的合同执行 ………………………………………90 三、 中国法律与司法体系的改革 ………………………………………………………94 第二节：实现非人格化交易的一个非正式执行机制：背景、模型与解说 ……………97 一、 关系与权力的结合：中国转轨时期合同执行的政治经济学 ……………………97 二、 一个完全信息的动态博弈模型……………………………………………………103 三、 进一步分析：次优的制度安排与路径依赖………………………………………110 第三节：从合同执行的角度看中国的司法改革…………………………………………114 一、 中国司法体制在保证合同执行上的缺陷 … ……………………………………114 二、 司法改革的几条思路 … …………………………………………………………118 三、 与其他机制的互动 … ……………………………………………………………120 第五章 中国的经济转轨与合同执行：案例分析……………………………………………123 第一节 案例之一 ——H集团公司 … …………………………………………………123 一、 企业基本情况………………………………………………………………………123 二、 与上游供应商的合同执行…………………………………………………………124 三、 与代理经销商（客户）的合同执行………………………………………………126 四、 对其合同执行的经济学分析………………………………………………………127 第二节 案例之二——D公司…… ………………………………………………………130 一、 企业基本情况 … …………………………………………………………………130 二、 与上游供应商的合同执行 … ……………………………………………………131 三、 与客户的合同执行 …… …………………………………………………………132 四、 对其合同执行的经济学分析 …… ………………………………………………133 第三节 两个案例的比较分析……………………………………………………………135 一、 合同执行机制选择的比较 … ……………………………………………………135 二、 合同执行效果的比较与分析 … …………………………………………………136 结束语……………………………………………………………………………………………139 参考文献…………………………………………………………………………………………141 附录：“企业间的信任与合同执行方式”调查问卷 …………………………………………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