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日德面临劳动力短缺问题困扰

2018-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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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第29期(总第1826期) 2018年5月4日(星期五)

  美日德面临劳动力短缺问题困扰

  [导读:说到劳动力短缺,人们往往第一个想到日本,的确,日本人口老龄化的长期趋势已经成为影响其劳动力数量进而影响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但是,以往对于劳动力问题不甚敏感的美国,近来也出现了劳动力短缺的忧患。当然还有德国,这个渴求高素质劳动力需求的国家,一直以来都在受到劳动力短缺的困扰。]

  美国:劳动参与率降低

  劳动力短缺将成为对美国的新挑战

  美国劳工部5月3日公布的非农就业数据显示,美国4月非农就业人口新增16.4万人,不及预期19.2万人。3月前值上修至13.5万人,初值为10.3万人。美国4月失业率降至3.9%,刷新2000年年底以来新低,预期为4%,前值4.1%。《华尔街日报》评论说,数据显示美国就业市场收紧,可雇佣劳工数量变得更少。而美国劳工统计局(U.S. 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4月27日公布的数据显示,第一季度非农商业部门单位劳动力成本增长2.7%。

  据路透报道,根据美联储最近的经济数据和文件,“劳动力短缺”状况可能变得愈发严重。路透认为,美联储决策者们现在必须决定,如何看待经济已经达到薪资、通胀和其他迟滞的指标可能开始翻高的这个阶段的种种迹象。分析师也指出,在近期供应经理报告中,劳动力短缺被指为制造业商品未完成订单不断增多的原因。

  此外,特朗普政府的税改和支出计划,今年将为美国经济带来财政刺激,加上新进口关税导致钢铝及其他可能的商品价格上涨,“需求依然热络,”美国供应管理协会(ISM)的制造业调查委员会主管蒂姆·菲奥利称。“有很多需求可支持强劲扩张……仔细研究便可看出,聘雇方面明显限制了生产商满足需求的能力。”

  路透分析认为,根据已公布的文件,美联储内部关于薪资和通胀的辩论焦点似乎正在发生转变。在已发布的3月20-21日会议记录中,在讨论劳动力市场时舍弃了“闲置”一词,这是一个明显变化。在美国经济这波扩张中,“闲置”经常被用来形容劳动力市场情况。美联储随后在其4月发布的“褐皮书”报告中表示,多个经济领域中的熟练和非熟练工种都出现用工短缺现象。

  路透指出,虽然多年来通胀一直低于美联储2%的中期目标,但决策者似乎越来越相信,物价上涨的速度不会再次大幅放缓,目标终将实现。

  薪资增长方向对美联储的评估来说至关重要,鲍威尔称,这是在有关美国已经真正达到还是已超过“充分就业”的讨论中缺失的一角。而这又将给有关美联储是否需要在货币紧缩的路上比预期走得更快更远的讨论带来很大影响。

  事实上,美国研究机构在几年前就已经预测到美国将进入推崇公司减少而非增加就业的时代,即“就业不充分”的担忧将让位于“劳动力短缺”的担忧。

  2012年的人口普查数据显示,美国自2000年末以来,美国45岁以上的劳动者数量从4920万增至6310万,净增1390万;同期25-44岁的劳动者数量从6790万降至6110万。

  战后婴儿潮一代在2000年平均年龄升至45岁,随后进入45岁以上的年龄群体。2008年的经济衰退延缓了年龄较大者的退休和千禧一代进入职场的时间。20世纪60年代末开始的出生率的普遍降低造成婴儿潮一代劳动力后继无人。婴儿潮一代随着时间的推移将加深美国的老龄化。自从2007年经济衰退开始以来,劳动者数量增长的只有55岁以上的这一群体。然而到未来某一时点甚至该群体的就业数量也将停止增长。随着年龄逼近60岁,人们的就业意愿急剧下降。

  美国劳动力短缺趋势原因与前景

  劳动力短缺源于劳动参与率的降低

  有研究根据数据指出,美国失业率自2010年以来持续下滑,而失业率的降低可能是由于失业人口的减少,也可能是部分失业的劳动力人口退出劳动力。美国本次劳动力市场的复苏伴随着一个过去50年从未有过的现象:劳动参与率大幅下降5%。就业人口占总人口比重的反弹远没有历次复苏强劲,劳动参与率却大幅下降。失业率的改善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大量失业人群退出了劳动力市场。而1954年来,美国的历次复苏都伴随着劳动参与率和就业比率的“双升”。

  就业人口与短期经济状况相关,而劳动参与率却与长期人口结构、社会现象有关。美国65岁以上人口占比自金融危机以来急剧上升,战后婴儿潮一代开始步入老年人口。但这批婴儿潮一代并没有停止工作。65岁以上老人的劳动参与率在过去20年翻了一番,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将近10%的16-24岁青年人口退出了劳动力。

  2015年,美国劳动参与率为63%。据预测,如果假设16-24岁青年人群的劳动参与率在未来十年线性提高10%至2008年金融危机前的65%,只能拉高社会总劳动参与率1.5个百分点,影响微乎其微。而假设65岁以上老年人的劳动参与率维持在18%的比例不变,那么为了维持现有的63%的社会总劳动参与率,16-64岁人群的劳动参与率需要逐年提高至2060年81%才可以满足。

  随着人口结构的变化,美国劳动参与率将长期下降,达到失业率的政策目标将变得更容易。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联储坚持要看到工资上涨才能确认劳动力市场的向好。作为投资者,更应当理解美国劳动参与率的背景和长期趋势,而非仅仅依靠失业率等指标就对劳动力市场情况做出判断。

  移民能否解决劳动力短缺?

  据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2017年发表的报告显示,如果没有美国移民,美国25岁至64岁劳动人口将从2015年的1.732亿减少到2035年的1.656亿。今后20年美国移民人口将需要稳定的补充,才能维持其劳动力的增长,否则美国劳动力或将严重短缺。

  如果美国能维持目前合法移民和非法移民稳定流入,到2035年,美国劳动人口将增至1.832亿。研究人员指出,新移民将占美国新增劳动力的全部,因为本土美国人的劳动人口正在显著减少。

  根据皮尤这份报告,本土美国人的劳动人口将从2015年的1.283亿减少到2035年的1.201亿。美国出生的劳动人口所占比例将从74%下降到66%。最主要的原因是,美国婴儿潮一代正在不断退出劳动力队伍,他们当中最年轻的人到2030年也将达到65岁。皮尤的报告还说,美国人生育率低,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另外,目前在美移民的劳动人口也将减少,部分人将达到65岁并退休,部分人可能离开美国或去世。但是,美国移民的子女将有1350万人进入成年,加上460万美国新移民到来,上述减少的人口将得到补充。不过,皮尤研究中心人口学家帕塞尔(Jeffrey Passel)说,即使加上这两项,工作年龄人口的增长率也低于过去,实际上为50年来最低。

  日本:人口持续减少

  日本失业率降至近25年来最低水平

  经济经过5年的刺激后不断走强,而人口却持续减少,致使日本正在面临40多年来最严重的劳动力短缺。日本总务省4月27日发布的数据显示,日本2017年度的完全失业率(一般指适龄劳动人口中有劳动能力及意愿但目前没有工作的人)为2.7%。比上年度下降0.3个百分点。日经新闻指出,年度失业率仅为不到3%还是23年来的首次。由于存在因职业种类等条件不吻合而招不到人的情况,所以低于3%就被认为属于“完全就业”状态。

  而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2018年1月份,日本失业率下降至2.4%,降至近25年最低水平,而岗位空缺与求职人数比率(ratio of open jobs to applicants)维持在自1970年代初以来的最高水平,为1.59,突显出日本企业面临持续性的用工短缺。而日本厚生劳动省4月27日发布的2017年度有效招聘倍率(用人需求和求职人数之比)为1.54倍,同比提高了0.15个百分点,创出1973年度经济高速增长末期以来时隔44年的最高水平。

  《金融时报》指出,日本的劳动力短缺已经变得愈发极端,日趋老龄化和不断萎缩的劳动力人口,令企业很难招到人手填补空缺的岗位。日本经济的稳定增长正在接近于以满负荷的水平运行。工作岗位与申请人数之比超过了1990年泡沫期间的峰值。这意味着对每名求职者来说,不用花多少时间就能找到一个带有福利和一定工作保障的全职岗位,这是日本就业市场的一大转变。过去几十年,不稳定的合同工作和兼职工作稳步增长以及“终身工作岗位”减少,是日本就业市场的特色。常规工作岗位的增加意味着,企业正通过改善工作条件而不是提高报酬的方法,来应对劳动力短缺。

  根据厚生劳动省的数据,正式员工的有效招聘倍率为1.03倍,招聘人数首次高于求职人数。由于全球性的半导体需求坚挺,生产指数创下了7年来的最高增幅。制造业的就业情况出现改善。在找工作的有效求职者人数连续9年减少的同时,企业方面的有效招聘人数则连续9年出现增加。人手短缺的制造业和运输行业增加了招聘人数。

  劳动力大幅减少趋势难改

  日本国立社会保障与人口问题研究所每5年发布一次“日本未来推算人口”数据,2017年4月发布的数据显示,日本正在朝着全球前所未有的老龄化国家行列迈进,作为主要劳动力的生产年龄人口大幅减少的趋势没有改变。如果不采取少子老龄化对策、社会保障制度改革以及生产效率提高政策等根本性举措,日本将无法迎来充满活力的未来。

日本未来的人口动态(2017年推算数据)

资料来源:日本国立社会保障与人口问题研究所

  较为严重的问题是劳动人口将大幅减少。据推算,2065年日本15-64岁的生产年龄人口将比2015年减少4成。预计到2040年生产年龄人口也将比现在减少2成以上,减至5978万人。当前生产年龄人口正以每年超过50万人的速度减少。从推算数据来看,预计未来20年生产年龄人口将大幅减少300万人。

  目前日本的建筑、运输和护理等行业的有效求人倍率(即有效职位数量与有效求职人数之比)已经超过3倍。如果人口持续减少,需要大量人手的行业将难以为继。从根本上提高生产效率和技术革新成为当务之急。在护理行业,正在推进活用IT和引入护理机器人等举措,但是劳动力仍赶不上随着高龄化进程的加快而不断增长的需求。在运输行业,正加紧推进部分取消指定配送时间服务等业务调整,但是只要配送件数不减少的话,以目前的人手维持一定的服务水平将十分困难。

  劳动人口的减少对日本经济整体造成的冲击也很大。日本内阁府2014年的推算数据显示,日本人口在以目前的速度的减少、生产效率也得不到改善的情况下,2040年代之后日本经济将陷入负增长。相反,要想将2040年代之后的实际经济增长率维持在1.5-2%的话,必须维持1亿人口,并将生产效率提高至全球顶尖水平。

  据日本生产性本部的统计数据,2015年日本的劳动生产率(按购买力评价换算)为7万4315美元。在七大工业国(G7)之中垫底。要想追赶在G7中位居首位的美国,必须将日本的生产率提高至1.6倍。尤其必须提振生产率低下的服务行业的生产率。

  虽然快速见效的药方不多,不过有必要让女性工作、维持家庭的经济力,并加紧完善育儿环境。双职工家庭出现增加的话,日本的生产率有望提高,劳动力也很可能出现增加。在自民党内部,为了推进保育和幼儿教育的免费化,从国民和企业征收保险的“儿童保险”构想浮出水面。虽尚不确定能否实现该构想,不过为了促进女性参加工作,有必要出台大胆的政策,让年轻人可以安心生育。

  除了女性外,让更多人参加工作的对策也不可或缺。提高退休年龄,增加老年人的就业,调整配偶者控除制度,促进主妇就业成为无法回避的课题。此外,不局限于时间和场所工作的人也有增加的余地。在人口不断减少的背景下,有必要提高每个劳动者的生产率,提高国家和企业的增长力。

  日本企业面临招聘难题

  安倍的经济刺激政策已经推行了5年、再加上劳动年龄人口急剧下降的人口统计学趋势,使得日本大企业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人才争夺战。

  《金融时报》在一篇报道中表示,考虑到对于许多毕业生来说终身就业仍是常态,企业很难招到处于职业生涯中后期的优秀员工,因此就连老牌大企业也可能因为无法引入新鲜血液而陷入长期衰退。尽管日本整体劳动力市场欣欣向荣,职位与申请人的总体比率达到了自上世纪70年代中期以来的最高水平,但毕业生的这个比率仍低于2007-08年的高点,也远低于上个世纪80年代泡沫经济时期的水平。研究机构Recruit Works Institute主任研究员户田淳仁(Akihito Toda)表示,部分是因为,在经济盛衰周期的各个阶段,企业对招人都更节制了。他称,“最近的情况是,不因为经济好转而大举招聘新人。”

  不过,这掩盖了政府、汽车制造商及大型银行等吃香行业与零售业、社会服务和建筑业等不那么受求职者青睐的行业之间的鸿沟。“那些能轻易招到人的公司并不认为招人是个大问题。另一方面,已然十分艰难的企业不会为长远打算,它们疲于应对眼下的竞争,”户田表示。

  中小企业面临着格外艰难的局面。日本商工会议所的Tomonori Sugisaki表示,“根据我们今年所做的调查,超过50%的中小型企业都无法招够他们想招的毕业生人数。”

  日本企业正在以多种方式应对招聘难题,但总的来说它们并没有采取涨薪这种方式。日本毕业生明白工作很可能是终身制的,因此并不是非常看重起薪;他们往往根据企业的稳定性、声誉和人性化程度做出选择。

  建筑公司大和房建正在尝试支持多样化的工作方式,其中包括让职场妈妈的生活更轻松。该公司也在逐渐放弃日本企业的传统要求——员工迁往东家指派的任何地点工作,而尝试着为新员工提供适合他们各自要求的工作方式。

  另一个引起关注的问题是如何对待顶尖人才。从传统来讲,日本企业喜欢慢慢来,每一批新人都要从事一系列岗位,在他们攀爬公司金字塔的过程中,公司一步步筛选出最优秀的人才。但是即使最受欢迎的企业也发现,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愿意熬年头,会转而辞职加入初创公司或慈善机构。户田表示,“一些企业如今正在考虑是否需要采用快速晋升通道。”未来招人只会越来越难。随着婴儿潮时期出生的那一代人度过生育年龄,从2019年开始,日本大学的入学人数将开始稳步下滑。从2022年开始,毕业生人数将越来越少。

  日本面对劳动力短缺的应对措施

  战后日本三次劳动力短缺的应对措施

  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院教授崔健、吉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肖美伊在《日本学刊》发表的一篇论文中指出,战后日本经济发展中曾出现过三次劳动力短缺,分别发生在经济高速增长时期、泡沫经济时期、经济长期低迷时期。劳动力短缺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体现在经济增长和经济结构两个层面,随着经济发展阶段以及劳动力短缺的演变而呈现出不同的特点。劳动力短缺越来越成为日本经济增长的“瓶颈”,也加剧了日本经济结构的不均衡和脆弱性。

  对于劳动力短缺问题,日本在不同阶段都采取了相应措施。在经济高速增长时期,由于劳动力问题初步显现,一系列相关措施处于在摸索中前进的状态。这个时期,日本针对劳动力短缺,主要采取发展科技以节省劳动力、以提高劳动力参与率为目的鼓励老年人继续参与经济社会活动等措施,完善就业管理制度等,但是并未从真正意义上涉及扩大女性就业的相关措施。在泡沫经济时期,应对劳动力短缺的相关措施进一步丰富,但仍以提高劳动力参与率为主,开始着眼于提高女性劳动力的参与率,增加了扩大女性就业的相关措施,同时进一步完善了促进老年人就业的相关措施。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时期针对扩大女性和老年人就业的相关措施,主要是从福利政策、人权以及企业社会责任的角度出发,同时继续深化发展科学技术,提高劳动力质量,通过科技发展来缩小劳动力需求。在经济长期低迷时期,随着少子老龄化的不断加剧,日本劳动力短缺问题日益严重,应对措施主要是以全民参与社会劳动为目标,以提高女性劳动力就业比例为重点。针对扩大女性就业的措施在这个时期呈现出不同于以往的特点,被定位为提高企业活力的经营战略和搞活经济的经济政策的重要一环。

  当前劳动力短缺问题的应对

  据报道,鉴于工作岗位空缺过多而求职者人数减少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上个世纪70年代以来从未有过的水平,经济学家们一直建议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放宽移民政策。

  但是,根深蒂固的文化同质性,意味着安倍政府更愿意用人工智能而非拥有永久居住权的外国移民来填补工作岗位空缺。安倍政府并不认同通过允许更多移民入境来解决本国劳动力短缺的难题,因为担心“新来的人”可能会扰乱日本的社会秩序。相反,安倍政府想要利用信息技术、人工智能、女性和老年工人来弥补工作岗位空缺。

  不过,专家对安倍政府用人工智能来弥补人类劳动力不足的策略持谨慎态度。日本证券公司Natixis Japan Securities的经济学家Kohei Iwahara指出:“尽管自动化能够缓解人口减少造成的劳动力减少,但是,更多的移民涌入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国际基督教大学的副教授史蒂芬·纳吉指出,日本想要外国人来日本打工,但是却不想让这些外国人永远留在日本。“日本的决策者们已经仔细研究了德国的‘客工签证计划’,并得出结论:临时移民是一种更合理的移民策略,可保持社会稳定和身份一致性。他们还认为,这种策略可以防止或减少欧洲和其他国家出现的反移民问题和移民暴力事件。”

  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日本计划不晚于2018年夏天完成对其签证规定的重新评估。日本政府表示,它将考虑扩大签证类别和放松签证规定。其主要目标是技术专业人士,但也将着眼于劳动力严重短缺的行业,如护理、建筑、运输和农业。

  不过,安倍决心只接受外籍劳工,而不是永久移民。《金融时报》指出,这将会限制此举的潜在经济效果,并让人对日本作为高技能人才最终落脚地的吸引力产生怀疑。安倍曾表示,“对停留期设置一个上限,并从根本上拒绝允许劳工的家庭成员随其来日。……重点关注需求最大的行业。”

  根据日本法务省的数据,在安倍第二次当选首相的2012年,日本有68.245万名外籍劳工。到2017年,这个数字几乎翻了一番,达到127.867万名。安倍任内日本的新增劳动力当中,约有五分之一是外籍劳工。但这部分当中有一半以上源自日本签证制度的漏洞,特别是兼职的学生和所谓的“研修生”。“研修生”理论上是在日本接受培训,但更多的时候是在从事低技能的工厂工作。

  这两个类别都没有为建筑和养老院等短缺行业提供稳定的劳动力来源。在通过加薪吸引本土劳工的压力日益增大之际,各企业集团一直在游说安倍政府发放更多的工作签证。“从根本上讲,我们正在考虑修订面向专家和技术劳工的签证制度,”日本经济再生担当大臣茂木敏充说。他表示,这将包括逐个考察各行各业所需的最低技能水平。

  由于巨大的语言和文化障碍,以及很难获得永久居民或公民身份,日本一直难以吸引到高技能外籍劳工。一项面向科学家和企业高管的计分计划自2015年启动以来只吸引来了5494名劳工。

  安倍已将重新评估工作委托给了内阁官房长官菅义伟和法务大臣上川阳子,而不是更有可能支持放松管制的几位主管经济的大臣,这反映出移民问题在政治方面的敏感性。

  民意调查显示,当移民问题被建构为解决人口萎缩的一项措施时,日本民众对移民的态度充其量是赞同与反对相当,不过,他们对大规模接收移民或难民表示反对。年轻的日本人支持移民的概率更大一些,而在选举中最可信赖的老一辈日本选民反对移民。

  德国:高素质劳动力短缺

  德国面临前所未有的劳动力短缺

  在欧盟国家中,德国经济受高素质劳动力短缺的影响最为严重。据路透报道,德国工商联会(DIHK)近日表示,2018年,德国就业市场将增加60万个新就业岗位。不过,德国的劳动力短缺问题正危及整体经济,企业难以补足约160万个空缺岗位。

  根据DIHK对2.4万家企业进行的调查,几乎每2家企业中,就有1家无法为空缺岗位找到合适的长期任职人选;每10名经理中有6名认为,合格人才短缺对公司业务构成威胁。

  “越来越多的德国企业面临熟练工人短缺的问题,这日益成为整体经济需要面对的一个挑战。”德国工商联会负责人阿齐姆·德克斯(Achim Dercks)说道。德克斯还表示,德国政府必须加大努力提高女性在人才市场中的数量,扩展职业培训,并从海外吸引更多熟练工人。

  德国此前公布的一项调查显示,技术员工短缺是影响德国经济增长和就业的重要因素,很多企业为此表示担忧。有60%的公司对技术员工短缺,而给发展带来的风险表示担忧;在2010年,只有16%的公司持这种看法。德克斯表示,德国政府必须努力提高人才市场中的女性数量,增加职业培训,并从海外吸引更多熟练工人。

  DIHK主席埃里克·史怀哲(Eric Schweitzer)表示,德国的就业市场将在2018年强劲发展。该协会预计,2018年,企业将增加约60万个就业机会。DIHK调查显示,2018年,各行业的公司招聘计划创下新纪录。公司和医疗保健提供者分别计划新增15万个就业岗位,商业、交通和酒店业希望创造11万个新的就业机会,工业领域则有8万个岗位空缺,建筑业有4万个空缺。史怀哲认为,某些领域的劳动力市场基本上是空白的,例如在能源和自动化技术领域,或者在酒店业和老年护理领域。此外,中小企业更难吸引潜在的应聘者。

  薪酬增长缓慢,德国企业另想新招吸引工人

  据Technews科技新报黄嬿的文章说,德国目前失业率只有5.7%,处于历史新低,劳动力严重不足,全国有120万个空缺职位,几乎相当于慕尼黑的人口,各地企业为了竞争合格工人花招尽出,从提供海外寄宿和滑雪出游,补贴住房和香肠各种福利都有。

  据彭博报导,美国剃刀生产商Harry位于德国的工厂为了吸引合格劳工,让员工心情愉快,提供补贴午餐、英语课程、股份分配,还让20岁的年轻员工去纽约出差,当中有3天纯旅游观光。

  至少到目前为止,德国大企业还没有显著提高薪水。过去5年德国薪酬上涨13%(同期台湾最低月薪上涨14%,时薪上涨21%),原因是工会放缓工资要求,帮助企业在日益激烈的全球竞争中保持优势。2018年德国最大工会接受较低的工资增长幅度,以换取工作时间减少的权利。经济学家认为,即使失业率下降,也不会期望薪酬会大幅增长,企业只能以其他福利代替薪资的吸引力。

  德国面临的危险是,如果劳动力紧缩恶化,增长可能会停滞不前。德国央行警告称,退休人员激增和移民减少将限制劳动力供给,有些工厂甚至被迫停产。

  德国汽车零件制造商Burger Group的移民劳工占员工总数的三分之一,为了吸引更多移民技术劳工,该企业提出Burger Care福利政策,对移民劳工提供当地火腿和香肠的欢迎拼盘,以及举办社交活动,如团体徒步旅行、滑雪旅行和足球比赛,让移民感到暖心,帮助他们快速融入当地社会。

  对于德国而言,移民在劳动力市场紧张时期一直扮演缓冲的功能,但这种情况正在改变,来自东欧的净移民人数越来越少。德国联邦银行警告说,企业越来越难吸引邻国工人,因为东欧的工资正在赶上,当企业无法仰赖移民的时候,当地年轻人就会越来越抢手,同时对工作也会越来越挑惕。

  德国劳动力短缺另外一个问题是德国千禧世代年轻人辍学率节节攀升。德国的学徒制曾经是支撑德国制造工业成功的基石,但近年德国职业学校学生提前终止率攀升,大学也是一样,有高达三分之一的人放弃完成大学学位。虽然许多脱离培训机制的年轻人可能会转向追求其他资格,但这些干扰会延迟进入职场的时间。德国年轻人在就业市场大好的时代中成长,正因如此,德国年轻人有机会多方面尝试,自然而然不会急着从教育体系毕业按部就班地进入职场工作。 (完)

  (整理、编译:王砚峰、张佶烨;责任编辑:王砚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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